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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生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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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上不知道幾點鐘結束, 慢慢困得很,她睜開眼睛, 擡起頭來起身, 一下子就趴在枕頭上了,頭暈的很,她又嘗試了一下, 天旋地轉的。

嗓子眼裏面幹的很,她咽下去唾液,幹疼幹疼的,她不能起來, 不然頭暈, 就安安靜靜的在那裏趴著。

馬永紅看她還不起來,“慢慢, 起來吃飯了?”

慢慢也不說話,問好幾聲,才哼唧一下,馬永紅看著不對勁, “怎麽了?”

“暈。”

摸了摸她額頭,滾燙滾燙的,發燒了,她就背著慢慢去醫院,就是坡下面的村醫院,小診所。

她要是發燒了,不能吃藥, 不管用,一陣退燒針都不行,下不去,就得掛水。

掛水其實也不愁人,愁人的是給慢慢紮進去。

怎麽說呢?

慢慢這個孩子是真有圓潤的,她又白的很,身上還藏肉,整個就是白白胖胖的。

這樣子針就紮不進去,血管不行,太細了,小孩子本來就細的很,而且她自己還特別珍惜自己,很慫的那種。

趴在馬永紅背上,“不去醫院。”

“去,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?”

慢慢就再退一步,“那不紮針。”

馬永紅就點點頭,不紮針,這個可以騙她,先到了醫院再說唄。

孩子生病拿捏人,慢慢還不能控制自己,一看到那針頭,她就跟上刑一樣的,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叫,“不行,不行,我不要,不要啊--”

鬼哭狼嚎,聽的人都覺得怪可憐的。

馬永紅就拽著她的手,摁住了,先去紮手背,結果針就在那裏進進出出,進進出出的,沒辦法,紮不到血管,那針就來回的在那裏紮。

馬永紅本來狠心摁著慢慢看著紮的,結果自己也看不下去了,扭過頭去不看了。

多折磨人啊,慢慢就恨死這醫生了,你說這人家一針進去也就算了,頂多是疼一會兒,結果她就能感覺到,這針死跟她有仇一樣的,一針下去還不行,很疼的。

本來就覺得一個針怎麽能在自己肉裏呢,酷刑一般的,可憐自己可憐的不行,這會兒更是嗓子都哭壞了。

“不行,換手腕吧。”

老大夫覺得不好找血管,就去換了一只手,你說絕望不絕望,手腕那地方也能來一針,結果還不行。

然後換到了胳膊肘內側,平常大家獻血的那裏,慢慢不高興啊,恨不得趕緊閉眼。

最後她整個人的悲傷抑制不住了,給紮在腳上了,老大夫也很無奈了,“如果腳上不行了,就紮頭。”

幸虧腳給紮上了,小姑娘腳也是白白胖胖的,五個腳趾頭是依次排列的,高矮隊形一點不亂。

她自己捂著眼睛,一邊用袖子擦眼淚,看一眼腳,就擦一陣眼淚,太悲傷了。

能當大夫的脾氣都慢,尤其是中醫,看著慢慢自己也是出了一身汗,就問慢慢,“不疼,你哭什麽啊?”

是真覺得不疼,紮針就那麽一下而已,結果到了慢慢這裏,跟毒打了一樣,哭的都沒有人聲了。

“我疼。”

好,你疼,就你疼。

“沒事兒,你要勇敢,堅強,就疼一下,現在不是不疼了。”

慢慢抽抽搭搭的,“我還疼。”

她看了一眼老大夫,覺得是不是傻呢,這麽大一個針在肉裏,怎麽能不疼呢?站著說話不腰疼,不能說了,自己又捂著眼去哭了,多早晚這針拿出來了,多早晚她心裏就不害怕了。

很可憐自己了,馬永紅何止渾身是汗啊,她還得抱著孩子,還得去摁著她的腳,很累了。

腳容易動彈,一下就能滾針了,給慢慢拉著腿,“放這裏,別動彈了,不然還得重新紮。”

慢慢比她還緊張,“你不要動,不要動我。”

“沒事,我給你動沒事。”

“不行,不要動我。”

“不動,不動。”

馬永紅就看她自己很緊張了,那腿人家給紮進去什麽姿勢,她就要保持什麽姿勢,親媽都信不過,笑話,萬一滾針了怎麽辦,慢慢在心裏慢吞吞的想。

到了第二天,馬永紅就不想陪她來了,太折磨人了,張向東陪著來的。

還是有些發燒,蔫不拉幾的,看著沒精神。

慢慢紮上針了,在那裏百無聊賴,毫無生活的希望,一點求生欲都沒有,被生活□□的一塌糊塗。

“吃不吃餅幹啊,早上也沒吃什麽。”

張向東不會哄著孩子做游戲,看著慢慢在那裏沒事兒幹,就想著去買點零食給孩子吃。

慢慢當然說好啊,眼睛裏面帶著一些期待的神采,她個窮小孩沒見識的,也不知道小賣部裏有什麽好吃的,反正她都沒吃過。

醫院隔壁就是個小賣部,張向東去拿了條餅幹,鈣奶餅幹呢,甜甜的,慢慢沒吃過,但是香甜無比。

她躺在那裏,拿著一塊兒吃,真好吃,脆生生的,放在嘴巴裏如果含著,一會兒就變軟了。

結果吃了沒幾口,她就頭暈,肚子裏面犯惡心,還是發燒的原因,吃不進去。

正好顧青青來了,聽說她生病了,顧青青第二時間前來探望,還是張向東去喊她的早上,想著她陪著慢慢玩一會兒。

張向東就拿著餅幹給她,“吃吧。”

顧青青肯定吃啊,小孩子也喜歡吃這些東西,一會兒一條餅幹就沒了,她就一直在那裏吃。

慢慢看看餅幹,再看看顧青青,也沒說什麽原因,就哭了。

她覺得很傷心,平時都沒有的餅幹,只有她生病了才能買來吃,結果買來了自己還吃不進去,都給顧青青吃了,平時顧青青就很多吃的。

越想越傷心,就開始哭了,哼哼唧唧的。

張向東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毛病啊,就哄她兩句,慢慢就不哭了,就是想著自己怎麽就不爭氣呢,又很委屈想著,這要是不給顧青青,那自己好了還是可以吃的,結果全吃完了。

到了秋天涼快的時候,大姑張向南就來了,大概也是想開了,想著接顧青青回家住一段時間去。

這邊張老二家裏的養著顧青青多少年了,就是因為大姑不願意,執拗了許多年,如今才想好了,跟孩子也親近一下,再一個這麽大的孩子了,也不需要人怎麽照顧了。

結果顧青青不去,她是這邊長大的,跟張老二老兩口親近,對著大姑跟姑父不親近,而且大姑沒有生養孩子,對著孩子教育的時候多。

張老二家裏的就跟馬永紅說了,說話不緊不慢的,笑瞇瞇的,“青青不去,我看啊,讓慢慢陪著去住幾天,青青在那裏有個伴兒,省的她在那裏也不熟悉,也沒個伴兒玩。”

想的倒是挺美的,這顧青青回家去了,還得帶著伴兒,她給顧青青想的十全十美,很是周全了。

馬永紅根本不甩她的,搞笑呢不是,你以為你是公主啊,還得找個伴,就算你覺得你養的是公主,她養的慢慢也不是丫頭片子啊,給你使喚的倒是挺好,好事兒倒是沒看到一點兒。

“她不去,去了也不熟悉,還是在家裏。”

你倒是找個伴兒挺好的了,怎麽就不想一想慢慢這麽大的孩子去了別人家裏,都不熟悉,也會想家呢,簡直不要太雙標了。

張老二家裏的就去跟慢慢說,“去你大姑家裏,跟青青一起玩,你倆一起睡,還有好吃的。”

慢慢聽了,很心動啊,小孩子都喜歡出門做客的,因為好吃的多。

馬永紅就直接說了,“你去了,晚上就找不到爸爸媽媽了,就你一個人在那裏,好多天呢。”

慢慢就搖搖頭,“我不去。”

老奶聽說了,緊趕慢趕的,點著小腳爬上來那個大坡,跟馬永紅說,悄摸的拉到一邊,“慢慢媽,你千萬別讓慢慢去,青青打人,她打慢慢,慢慢又不會說,她老是欺負她。”

馬永紅不知道這個,她每天在地裏,在外面,慢慢在家裏什麽樣她不清楚,平時慢慢挨打愛欺負了,也從來不說。

有時候不知道是欺負,慢慢人家打她一下,她不知道這叫欺負人,打不疼就沒反應,打疼了就哭,哭完了就忘了,也沒有跟家裏人告狀的習慣。

所以馬永紅從來沒有聽說慢慢回家告狀,說是誰家孩子打她了,欺負人了,從來沒有過。

她這次才知道,原來平時顧青青打人,就更不能讓慢慢跟著去了。

老奶還不放心,大姑不走,她就一直拉著慢慢,囑咐慢慢,“你忘了,她一不合心意,擡起手來就給你一巴掌,慢慢,咱們不去啊。”

到底是沒去,大姑走了,帶著顧青青走的,顧青青走的時候苦嘰嘰的,她總是愛哭,因為從小養的嬌慣,脾氣大,不能讓人說一句,要是說一句不合心意的,就趴在那裏哭,哭很久,怎麽哄都哄不好那種,大家都怕她哭。

老奶就放心了,好容易上來一趟,拄著拐杖,藏藍色的偏襟大衣,夏天就單穿,冬天就穿著棉襖在裏面,總是幹幹凈凈的,下面是黑色褲子,帶著綁腿兒的布纏著腳踝那裏,拄著拐杖一點一點的往坡下面走。

馬永紅留她吃飯,怎麽也不肯,她在誰家吃飯,就是在睡覺吃飯,從不肯吃錯了飯。

小時候慢慢不懂,老奶為什麽不在家裏吃飯,長大很久才明白,才懂得裏面的意思。

在兒子兒媳婦手底下討生活,一頓飯就是一頓飯,都是給她留著的,她不能在老大家裏管飯的時候跑到老二家裏去吃,這是給老大臉色看還是怎麽著呢?

更不肯在小輩家裏吃飯,平白多給人增加負擔,而且今兒要是留了飯她不吃,那明兒兒媳婦或許就有理由了,不給你留飯了。

所以,安安穩穩的,本本分分的,在誰家就吃誰家的飯,絕不肯多說一句話,多走錯一步路。

作者有話要說:預收文《壞女人發家史》--by張大姑娘 文案: 七小姐原以為自己是女主,但是配置越來越像是女配,英俊瀟灑卻心有所屬的未婚夫,欲海沈浮想跟太陽肩並肩的六個姐姐,心機深沈一言不合就天涼王破的大哥。

你們以為她很關心嗎?

不,最讓人喜極而泣的是躺在銀行卡裏面永遠都花不完的錢,她替前身委屈啊,幹嘛不砸錢呢,非得自己在娛樂圈死熬著靠自己,好了,這下榮華富貴全便宜了自己,跪謝。

七小姐日常:我壞我驕傲,沒錢找大哥,因為只有她知道大哥跟自己的DNA不一樣,誰不是親生的一目了然,她花的理直氣壯。

大哥日常:好搞笑啊,這個不是親生的又來理直氣壯的找我要分紅了,到底要不要揭穿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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